别浦

“君来别浦南,我去荒山北。”

不接联文

【祺鑫】南城茉枝 1

破镜重圆 |追夫火葬场预警

深情腹黑总裁马×温柔纯情画家丁



chapter1.

马家那公子,自英国回来后,还没回过主家。马老心切,多次派人去请。


入夜的江城,风缓人慢,空气中微散着五月茉莉初绽的清香。刘耀文刚进包厢,屁股还没挨上座又被叫起身来去外面散味。


严浩翔挑眉看了眼刘耀文西装口袋里那只露了片叶子的花骨朵,不嫌事大地吹了声口哨。


“哟,两月不见,耀文这是又换了个口味。”


包厢内的人顿时哄笑起来。


刘耀文给那人骂了句滚,瞪大眼睛看向马嘉祺,憋了半晌,在他撇来一道不耐烦的视线时,道:“今我刘耀文要是胡混了,我把这桌子吃了!”


刘耀文平常夸下的海口是不少,这次确实听出了冤。弘沃集团老总,刘耀文他爸,前段时间身体抱恙,这一病病出了刘父的心惊胆战,硬是把刘耀文关了两个月学习公司的事,别说香,连个女的影子都没见着。


他顺着严浩翔的视线看过去,暗骂一声。Glow新进了几个女孩,说话挺软,他进门时多看了几眼,也没注意到小姑娘在他身上放了这么个物件。


好好的花骨朵,包厢内那爷却见不得,刘耀文认命地叹了口气,出门去散味,嘴里嘟囔:“这么多年了,也不知道和谁过不去。”


手机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,略带不解:“我好像听见耀文的声音了。”


主座上的人收回淡漠的视线,腕骨上的佛珠微转,烟灰弹在桌子上:“听错了,店里新来的小孩,不懂事咋呼得很。”


马老这次可糊弄不过去了,老人不满道:“说辞一套一套的,我还听不出刘家小子的声了?真当我老糊涂。”


马嘉祺闭上眼靠进沙发,不做声。


马老继续说:“回国后不知道先回家,跑去外面鬼混,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?”


马嘉祺懒得敷衍了,知道今天这顿说教躲不过去。


眉宇间渐染上躁意,包厢内的嘈杂声小了起来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场马公子心情不大好,他抬手,示意包厢的人都静下来,继续漫不经心地应付着。


“说好了这个月下旬会空出时间,家肯定是要回的,您别动了气。”


老人嘟囔着:“我不动气…都一个个被赚钱蒙了眼…”


得了确切的回家时间,马老也没多说什么,毕竟马嘉祺确实忙。


泽风月初获得了一个大单子,京广金融街那块地皮政府已经批准下来了。振恒集团盯着看了两个月,最终被刚回国的马嘉祺拿下。严浩翔说要借此机会给他接风洗尘,这才有了今晚的聚会。


有人喊了几个小孩儿上来陪酒,最嫩的那个坐在严浩翔怀里给人喂酒,杯子举到嘴边却见他没有动作,反而视线古怪地盯向某处。


马嘉祺挂了电话后便后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,有个男孩儿想过来喂酒,被男人抬起的单眼看愣在原地。


“不用做这个,自己坐着玩儿去。”马嘉祺说,他起手点烟,星火下映着男人利落的动作,让面前的男孩儿竟痴了会儿。


“没听见?”吐了烟雾,马嘉祺挑眉,带了点不耐烦。


男孩手心出了汗,被盯的手有些发抖,这才木着端着酒杯离开。


林校目睹了这场戏,轻哼一声,不自量力。


一开始他们几个被叫进来陪酒时,谁没打过马嘉祺的主意,撇开钱不说,这男人的样貌确实好看,风衣底下的长腿交叠,面上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痞性。


包厢内这么多人,除了他身旁这位,别的都或多或少对马嘉祺有些恭维忌惮,林校混迹Glow多少年了,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,他才不去那触霉头。


他又转头看向严浩翔,嗓音掐着软地撒娇:“严少,怎么不看我啊,我举酒杯这么长时间手都酸了。”


严浩翔轻拍他的腰,视线不移,声音带了丝警告和玩味:“静点,一会儿还有戏看。”


林校疑惑地跟着他看过去,这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人,包厢内人来人往,一会儿谁也没注意,那人站了会儿时间了。


林校初看便愣住,那是个男人,一个身着浅黄色毛衫,栗色头发,极漂亮的男人。


他这样挑剔的眼光,也没想过有一天,会用漂亮一词来形容一个男人。栗发下是双微挑的眸子,雪肤红唇,清媚和干净并存。


和这个包厢格格不入。


他突然想起严浩翔说的戏,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又突然听见严浩翔出声:“马公子真是受欢迎,这接风宴还没办,人人都赶着见。”


一杯龙舌兰入喉,马嘉祺没理会严浩翔的阴阳怪气,这小子嘴里没几句中听的话,全是些倒油的。


他只是觉得烦,口腔微辣,他又闻到了那股花香,腻的人头疼。


马嘉祺皱眉,左右的人都知道他不喜茉莉,今晚这股香实是扰人,刘耀文出去散味那么久,怎么香倒越浓了些。


直到严浩翔又开口:“你说是吧,丁、程、鑫?”


声音不大不小,尾音上扬,像是故意让某人听见。话音刚落,包厢便静了下来,几秒后目光都投射向门口,带着惊讶和寻味。


除了背对着丁程鑫的那位。


丁程鑫怔了几秒,片刻后目光落在男人身上,林校看见,马嘉祺转动佛珠的手停了。


就应该看下日期再出门的,丁程鑫眨了下眼,在看到马嘉祺那一刻想,口袋中的手下意识蜷缩。


他回国了?


包厢内一时死寂,有些新来的悄悄在手机上问丁程鑫是谁,知情的却已经后悔今晚来了Glow,毕竟除了座上那位,没人有胆子敢看马嘉祺的戏。


直到有人进门,打破了这古怪的气氛,要不是刘耀文那声卧槽着实带着些惊疑的语气,包厢内还真没人敢说话。


房间内窃窃私语,丁程鑫一晃眼,多少还能看见些熟面孔,只不过眼下这旧相识重遇的场面有些尴尬,他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事。


身前传来一声轻笑,丁程鑫微愣,心跳快了几分。


男人的声音较五年前更沉了些,他听见马嘉祺开口:“谁喊来的。”


众人纷纷看向严浩翔,这局是严浩翔攒的,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。


严浩翔差点没被喉咙中的酒呛死,看这一圈人,眉峰上扬:“都看我干嘛?我他妈疯了能把丁程鑫喊来!”


又是这个名字,短短一晚上的时间被提及的次数,比这五年内加起来都要多。


马嘉祺抬眼,侧头看向来人,短暂的目光相错,他掐了烟,神色不明。


“没谁叫我来,我东西落在了这间房,想过来取而已,打扰你们了。”


话题中心之一的人终于开了口,丁程鑫声音发涩,垂下眼睫,打断了这场闹剧。


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马嘉祺见不得他,也是,只是时间过了五年,丁程鑫还没有资格重新出现在马嘉祺面前。


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发酸。


这和自己想过的重逢,不一样。


“是这条项链吗?”林校举着手中的东西问,他坐在沙发上时便注意到这条项链了,只不过看那样式简陋,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,就没管。


丁程鑫看过去,点了点头道谢准备过去拿,却被人抢先了一步。


马嘉祺扫了眼那条项链,一直以来那看起来事无关己的人,此刻终于有了反应,项链被人攥在手心,指骨用力。


他看着那项链,像是在确认,几秒钟后面色彻底冷了下来,似是觉得好笑,他弯了弯唇,起身走到丁程鑫面前。


丁程鑫心底咯噔一声,暗道不好。


马嘉祺将他慌乱的表情看在眼底,他还是像以前一样,紧张的时候,手指会蜷在口袋里不出来,一点也没有变。


一样的,虚伪至极。


男人审判的眼神如刀般落在丁程鑫的脸上,他将项链举到两人面前,轻声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
丁程鑫面色发白,他伸出发抖的手,想要拿回项链:“不关你的事,还给我。”


马嘉祺冷笑,抬手躲过丁程鑫的动作:“不关我的事?”


他盯着丁程鑫的眼睛,打开项链的外壳,18岁那年他送给丁程鑫的七夕礼物,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。


是一张照片,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,底片泛黄,照片上的两个少年目光明亮的看向镜头,个头较高的将旁边那个揽在怀里,明眸皓齿。


耳边瞬间静音,丁程鑫再听不到别的声音,像是这么多年来的心事被当众剥开,无处藏匿,又因为面前这个动作被马嘉祺做出来,难堪至极。


他慢慢地红了眼,看向马嘉祺,小声说:“还给我。”


马嘉祺没再看他,反而看起了照片,听到丁程鑫的声音,眉骨微抬。


烟灰缸里的烟头还闪着,下一刻被人拿起,纸页焦灼的味道升腾。


隔着烟,他看不清丁程鑫的表情,只觉得爽利,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恶劣念头,随着丁程鑫那一巴掌落在自己脸上,漫上眼睛。


茉莉花香盖过烟味,丁程鑫眸子红着,那张漂亮的脸蛋终于落下泪来,马嘉祺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

“这是我的东西,马嘉祺,你怎么混蛋到这种地步。”


混蛋…马嘉祺咀嚼着这两个词,真没想到五年后的第一次重逢,这人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。


他顶腮,笑出了声,低头俯在丁程鑫耳旁,在旁人看来是亲密无间的举动。


但丁程鑫知道,冷了心的马嘉祺,最懂的用什么法子来伤他。


那人说:“装什么啊丁程鑫,五年了,你现在来我面前摆深情——”


“是还觉得,我是迎了你的巴掌还笑着的狗吗?”


丁程鑫浑身颤栗,男人的声音掷地有声,却像在说一段见不得光过往,话语像刺一样,扎得丁程鑫心脏酸疼,让他不得不回想起少年时期的马嘉祺。


他突然后悔打了那一巴掌,这是他应得的。


他低头,声音涩然:“对不起。”


马嘉祺烦透了丁程鑫说这三个字,茉莉花香不讲理地占据他的鼻息,比五年前那个雨后还要清晰。


他冷眼看着面前的这张脸,最后起身,抬腿离开这个地方。


室内一片哗然,马嘉祺就这样走了?还是被人甩了一巴掌后走的!


严浩翔啧啧两声,精彩,这戏果然没白看。


见丁程鑫还呆在原地,他晃着酒杯走过去,对那人说:“好久不见,你到和原来没变多少。”


毕竟从五年前到现在,敢扇马嘉祺的,除了他老子,也就面前这位了。


他突然愣了下,听见丁程鑫开口,又问:“你说什么?”


丁程鑫摇头,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攥紧的项链,再抬头时笑得很牵强,道了声再见,在众人的注视下转身离开。


身影愈远,严浩翔又觉得自己没听错,他听见丁程鑫小声问:“他还戴着那串佛珠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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